Tuesday, April 17, 2007

包法利夫人們

謝幕時導演在台上向著音控台招手要來麥克風。「真多話。」我啐了一口,我的女伴連忙制止我,似乎我的音量即使在眾人的譟雜的拍手聲裡都顯得不太有禮貌。

還是要說一遍我不懂得戲。只能把他當作我相對熟悉的小說來看。也許正因如此我才喜歡林奕華和他的戲,舞台上搬演的是我所熟悉的材料,施耐庵張愛玲福樓拜或是羅蘭巴特。林奕華對待文學/劇場的方式,讓我聯想到週末我重新看了一遍的「小說稗類」,裡面提起中國的說書傳統,其實恰恰給了舌燦蓮花的高手們機會,在定本的章回裡增加各自的細節,於是酒樓茶肆裡失落的文字才真正變作了有血肉的影像。同樣的「武十回」讓不同人說來也許把西門慶踢下樓的方式便有千百種,而割了潘金蓮頭的武松前往酒樓尋仇短短的路程,善於操弄時間者也許又可以依功力分三集、五集、或是把當日的事蹟分成九集在天橋底下輪流不停的播放。將故事片成一片片重新以自己的意思組合,也許才是具有一個現代說書人身份的劇場導演所應該承繼的傳統。

可是作不好就尷尬了,也許是因為這次的包法利夫人是有頭有尾的故事。不像是水滸傳本來就有章回,無論何時嘎然而止,也能有無窮的韻味;也不像「戀人絮語」裡面那些可回收的對白,有容易分解的性質。戲裡面電視直撥節目的橋段,平庸無味到令我即使想仿效那些多智的評論家,給予情節一些霸道專制的意義,都失去了動力。

似乎過於嚴肅了,可能是因為過於失望吧,或是因為看不懂。

照例來提一下名人好了,我和金士傑坐同一部電梯上六樓,背著書包的他,即使是在噓噓的時候也是一臉嚴肅(我沒有跟蹤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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