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April 30, 2007

節目

這主持人似乎集合了所有令人討厭的特質。他饒舌得像一隻娘娘腔的九官鳥,時時用英文單字賣弄的打斷來賓的講話,我不太相信他會是一個真正喜歡音樂的人,音樂只是他脫口秀節目裡的背景伴奏而已,我這樣想。不然怎麼會有音樂節目永遠無法好好的放完一支歌呢?總是會想到什麼無聊的瑣碎的事情,逼著他把音量旋鈕轉小然後湊著麥克風說上一兩句,我幾乎可以想像錄音間裡他像個過動的猴子一樣糟蹋每一個旋鈕。最令人髮指的是,難得安靜不講話好好放歌的時刻,好不容易歌聲經過了橋段要進入副歌了,旋律都為了情緒醞釀著,他又忍不住把麥克風給打開,和著副歌哼唱強迫聽眾接受他的破鑼嗓子。

幹,我只不過想好好聽支歌阿,你就不能暫時,三分鐘,閉上嘴嗎?

今天的節目來賓很有趣,也許是因為這樣有趣的緣故,他才罕有的在節目尾聲留下一分半鐘讓她對歌迷說幾句話(也讓我罕有的聽起節目來)。但三十秒後他又忍不住湊趣幾句。

「啊呦,其實我不知道要說什麼。」最後來賓好不容易拿到發話權了,卻有點迷茫的樣子,像她自己的表演現場。「我來說一下對你的感想好了,最近我都開我媽的車跑來跑去,就會聽到你的節目。你都會哼著歌興高采烈的樣子。」

主持人於是用鼻腔發出一些表示自己很尷尬的聲音。

「可是我會想這個人真的好熱愛自己的工作喔,才可以一直保持這個狀態。」狀態,她很愛用狀態這個詞。才搞得小文青都狀態狀態的誦念。「我就覺得我也應該像他一樣熱愛自己的工作。」

就這樣,五月了。

Saturday, April 28, 2007

男子漢

阿強(他是男子漢)
「他媽的搖滾樂。」

1999年,全國熱音大賽這個奇怪的活動還是樂器青年們趨之若騖的大拜拜,那ㄧ次的北區初賽在新公園舉辦,大師兄還是強辯的鼓手而不是1976的,而那一次強辯全部的團員都拿了當屆的最佳樂手。染了滿頭金髮的超級吉他手小花,還沒有被退學抓去當兵也還沒有開始幫陳珊妮彈吉他,彈完強辯之後戴上一頂漁夫帽就變成了失控的團員,大會像傻子一樣被蒙在鼓裡,風格類似當年鋒頭正健的Third Eye Blind,而不是「半成年主張」合輯裡面那種令人尷尬的歌詞。第一次上台的XL,唱了「來去叫春」。凱比鳥也上台了,貝斯手串了十來顆效果器,宣稱要奪下最佳貝斯手。那是每個團都想藉著比賽一戰成名的時代。

八十八顆芭樂籽的阿強弄了一個團也上了台,幾乎每次表演都會戴著棒球帽赤裸上身的他,不知道為什麼總讓我聯想到一條勃起的陽具。團的名字叫做「水獺最屌」。表演的時候台上站得滿滿是人,有直笛、有伸縮喇叭、鼓和貝斯,記得好像還有一條狗吧,一夥人在比賽規定的五分鐘內,儘可能的用嘴巴和樂器發出各種聲音,很清楚那絕對不是什麼反形式的前衛音樂或是現代音樂,很清楚明白的他們只是在。惡搞。

下台之前,剛走了幾步的阿強像是記起什麼似的,匆忙回過頭對著麥克風:「他媽的搖滾樂!」

那年我高三,留著蠢蠢的髮型,談著蠢蠢的戀愛,渾然不知幾個月之後自己就要被旁邊的女生甩掉了。

是阿,真他媽的搖滾樂。

電腦喇叭播著阿強剛放上Streetvoice的「花椰菜」,學弟說這個唱歌怎麼這麼難聽阿,我沒說話,逕自把我電腦裡所能找到最難聽搖滾樂都放出來。Lou Reed, Tom Waits, Yoko Ono,然後再放一次芭樂籽。

Tuesday, April 24, 2007

生活是肥皂香水眼影唇膏



是有點娘沒錯。

但是這個印度的檀香肥皂真是令人不可自拔。家裡的快用完了,我有點發慌。

Monday, April 23, 2007

肖像



大步邁向攝影師之路的黃國恆幫我拍的,我好像難得有這種表情,一派天真。攝影師罵我說,洗出來的相紙不要嚷著要圖檔,娘們。

不過李大師說像Bill Gates/直銷型男?

Sunday, April 22, 2007

It's Easy... To Say Goodbye.@海邊的卡夫卡

能夠的人就輪流拿起木吉他走到圈圈裡,給大家唱一些自己拿手的歌,不能夠的,光是站在旁邊拍著手笑著,也會因為想靠近點不由自主的移動腳步,不經意的就給了身旁的人溫暖。這經驗有點像是每次在野外過夜時,都要圍著火堆,看著它從火星亂冒的樣子燒成一堆灰白的餘燼,星期五晚上的卡夫卡就像是一次痛快的營火。

我不能確定的事情是,這個晚上拿著吉他上台的他們會有多少人和音樂漸行漸遠,會有多少人還留在終夜不眠的溫羅汀裡唱著歌。搖滾歌手總是這樣來來去去。

即使這些真誠的聲音只存在一個晚上也好,我想我多年後還是會記起Easy和他的白色吉他。就像灰白的餘燼還是有燙傷人手的熱度,。

Thursday, April 19, 2007

轉型

還、還有一件事沒有做,就是轉型綜藝。(不要再當文藝青年了,綜藝青年比較酷炫。)

Wednesday, April 18, 2007

望著螢幕幻想我會成名

風格平衡在大安森林公園開唱的那個星期六早上,恍惚的我在博愛路和武昌街口意外的造成了一起交通事故,前方同樣是要左轉的車為了閃避行人緊急煞車,後方的我反應遲鈍,我的和他的保險桿因此都受了損傷。

於是在悶熱的十字路口等車險人員抵達,和另一位當事人無言對望了近一小時之後,我才終於上氣不接下氣的奔上重慶南路Starbucks的三樓,咖啡桌的對面是兩個久候多時的年輕設計師。

得過獎的年輕設計師,語氣和神態都一派自信,大約和幾年前的我一樣,覺得憑著手中握住的美麗事物就能改變世界。然後我們的對話似乎陷入了一場僵局,我覺得我的角色像是那種覬覦別人口袋裡面東西的販子或掮客,也就是本土商戰連續劇裡面的反派角色。「你知道嗎?」幾次欲言又止之後,留著長髮的設計師才終於講出心裡的話︰「其實我們比較在乎是不是能夠成名,賺不賺得到錢倒是其次。」

所以我想起「白色巨塔」裏面,那個愛婿心切的岳父,上身微向前傾越過矮桌盯著財前五郎說︰「人的終極慾望就是名望。 有了名望後,錢和人都自然靠過來。」

看著電視眼睛動都不動/我的偶像名字叫做高凌風
拿根香蕉當作我的麥克風/關在房間完成我的明星夢
我很青春可是沒有青春痘/身材苗條沒有去過媚登峰
誰能幫我完成我的明星夢/給他摸摸大腿那又算什麼
讓我換上奇怪的小褲褲/凱達格蘭大道上面狂飆舞
給我工錢雖然不到兩百五/可是滿街妹妹通通說我酷
可是光鮮生活總是被忌妒/日子久了越過就會越孤獨
不是我不明白/還是我唱太快

題外話是糯米糰五月六日將會出現在台客搖滾演唱會,點連結進去可以發現是四人組合(有洪峙立!)。

Tuesday, April 17, 2007

包法利夫人們

謝幕時導演在台上向著音控台招手要來麥克風。「真多話。」我啐了一口,我的女伴連忙制止我,似乎我的音量即使在眾人的譟雜的拍手聲裡都顯得不太有禮貌。

還是要說一遍我不懂得戲。只能把他當作我相對熟悉的小說來看。也許正因如此我才喜歡林奕華和他的戲,舞台上搬演的是我所熟悉的材料,施耐庵張愛玲福樓拜或是羅蘭巴特。林奕華對待文學/劇場的方式,讓我聯想到週末我重新看了一遍的「小說稗類」,裡面提起中國的說書傳統,其實恰恰給了舌燦蓮花的高手們機會,在定本的章回裡增加各自的細節,於是酒樓茶肆裡失落的文字才真正變作了有血肉的影像。同樣的「武十回」讓不同人說來也許把西門慶踢下樓的方式便有千百種,而割了潘金蓮頭的武松前往酒樓尋仇短短的路程,善於操弄時間者也許又可以依功力分三集、五集、或是把當日的事蹟分成九集在天橋底下輪流不停的播放。將故事片成一片片重新以自己的意思組合,也許才是具有一個現代說書人身份的劇場導演所應該承繼的傳統。

可是作不好就尷尬了,也許是因為這次的包法利夫人是有頭有尾的故事。不像是水滸傳本來就有章回,無論何時嘎然而止,也能有無窮的韻味;也不像「戀人絮語」裡面那些可回收的對白,有容易分解的性質。戲裡面電視直撥節目的橋段,平庸無味到令我即使想仿效那些多智的評論家,給予情節一些霸道專制的意義,都失去了動力。

似乎過於嚴肅了,可能是因為過於失望吧,或是因為看不懂。

照例來提一下名人好了,我和金士傑坐同一部電梯上六樓,背著書包的他,即使是在噓噓的時候也是一臉嚴肅(我沒有跟蹤他啦)。

Monday, April 16, 2007

一個部落格的主體性

昨日在中正廟廣場等待出發的號角,站上戰車輪流講話的人聲越過旗幟模糊的蒸發在我們上頭的空氣裡,人們不得不開始細瑣的閒聊,使得時間彷彿凝結了一樣,一如等待大團換場的空檔裡,無比的悠長。

因此才發現每個寫部落格的傢伙都和我一樣,每天都盯著自己網站流量分析的數字報表,宛如拿捏時間計算何時進場的操盤手。除了留意自己網站的外部連結之外,最讓人感興趣的是整體關鍵字考量。

2007年1月1日開始,本部落格的關鍵字搜尋次數如下:
范哲敏/78次(你看我就說有人暗戀你) 黃士勛/22次(你明明就想紅,麥假) 熊爸+鼓手/18次(果然是金旋獎最佳樂手) 林強+自我毀滅/39次 征露丸/5次(其實日本來的百草丸也是不錯,最近我都吃這個) 千里之外+吉他和弦/1次(昨天回家看香港金像獎頒獎典禮,周杰倫唱現場好爛) 士勛/15次(真不愧是...帥哥喔) 謝沛倫/2次(謝媽媽這個應該是妳吧) Bob+Dylan+歌詞+危險心靈/1次(怒的你有把這個寫進去嗎) 博物館+地下+溼度/1次(這...這是要查什麼阿?) Pablo/1次 謝沛霖/1次

我想這個部落格出現最多次應該是「 我」這個字吧,可是沒有人會在網路上找自己的。

Sunday, April 15, 2007

混水

強哥問我說你幹嘛去淌樂生混水。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所以只好趕緊改變MSN對話框裡的話題。我還是無法整理一套邏輯,好好說服自己,要站在哪一邊。藉口可以是當我們無法獲取充分的資訊之前,延遲自己下決定的時刻看起來就高深莫測一點,酷一點,聰明一點。然而真實人生畢竟不像是法律系的考試卷,對於事實的敘述可以採取全知的角度,方便你做價值判斷。其實就算是法律系的考試卷,我的分數通常也都差勁的很。

我沒辦法毫不思索的就把黃色布條綁上額頭,我也沒辦法和黃士勛一樣在大街上興高采烈對教育部大喊「三隻小豬挺樂生」,我甚至無法組織一篇像樣的文章,像那些知名的部落客或是研究生一樣。

我還是不想選邊,可是我也沒辦法冷漠。

Friday, April 13, 2007

落落長問卷

1. 你現在正在聽什麼?
Wasted Little DJs/The View Uncut二月份附送的CD

2. 哪一首歌會讓你感傷 ?
Vegetable/Radiohead

3. 世界上最討人厭的歌是哪一首?
花兒的新歌,你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4. 你長年以來最喜歡的樂團?
Dave Matthews Band

5. 你最近新發現的團體是哪一個?
Band of Horses

6. 最棒的女聲是誰?
Joni Mitchell

7. 最棒的男聲是誰?
John Lennon 和 Paul McCartney合體

8. 你最常聽的是什麼類型?
搖滾樂

9. 你會聽什麼振奮精神?
Tonight, Not Again/Jason Mraz,聽了會很快樂的現場演唱會

10. 你會聽什麼平靜下來?
Beth Orton

11. 你看的最近一場演唱會是那個?
演唱會的話是正義無敵、Live House是廣仲+Easy

12. 你現在最常聽的團?
Kings of Convenience

13. 最討厭的團?
蘇打綠

14. 會讓你沉思的歌是哪一首?
和你巧遇在這裡/Project Early

15. 你認為全世界都應該跟你一樣很愛的樂團是?
The Beatles

16. 最酷的音樂錄影帶是?
Virtual Insanity/Jamiroquai

17. 你會在臥室放什麼音樂來助性?
藍調。

18. 你會玩樂器嗎?
會。

19. 曾經在演唱會的人群上玩過人體衝浪(mosh pit)嗎?
沒有,我不敢。

20. 你待過樂團嗎?
有。

21. 有跟音樂人約會過嗎?
嗯。

22. 你會希望自己成為音樂人嗎?
一點點。

23. 就你所知最棒的小女生團是哪個?
我不喜歡小女生團。

24. 你最近一次在廣播/CD…等上所聽到的歌是?
廣播是庭竹的雨聲,難聽到爆又一直打,真該死,要利用張雨生也該寫好聽一點啊;CD的話是Neil Young的Love In Mind,好好聽。

25. 你對古典音樂有什麼想法?
是數學。我就是數學不好才念法律系。

26. 你對鄉村音樂有什麼想法?
我只有喜歡Ryam Adams,他好棒,早期Whiskey Town幾乎是鄉村樂的Nirvana。Wilco其實也很棒。

27. 你對死亡金屬有什麼想法?
扮裝秀。就去死啊,唱什麼歌。

28. 最近一個你看過的大團演唱會是?
MUSE

29. 你是groupie嗎?
不是喔。

30. 你會聽用外國語言唱的音樂嗎?
會喔。

31. 你最想搞哪一位有名的音樂人?
莫文蔚,算音樂人嗎?

32. 最糟的演唱會回憶?
繼續演唱會,我喝得爛醉有點糗。

33. 最好笑的演唱會回憶?
糯米糰青春鳥王演唱會,在@live二樓,他們做了一個大砲,余光耀猜拳輸了被罰戴上安全帽鑽進去。

34. 最悲傷的演唱會回憶?
Pennylane在The Wall Tribute To張雨生,明明知道要解散了又要跟樂迷假裝沒有,太悲傷了。

35. 你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本地團體是?
濁水溪公社。

36. 如果你能變成一種樂器,你會想變成什麼?
豎琴。

37. 你會聽廣播嗎?
開車的時候。

37. 你看音樂頻道嗎?
十年前豬頭皮還在MTV主持嗑音樂的時候一直看,蔡依林去參加MTV新聲卡位戰的時候也有每一集都看。

38. 你會跟隨排行榜,如前40名嗎?
不會,可是我聽的都會上排行榜。

39. 你曾遇過任何音樂人嗎?
有啊。

40. 你的朋友/親戚…等有人是音樂人嗎?
有啊。

41. 能描述你目前心情的歌是?
歡喜就好/陳雷

42. 能描述你的生活的歌是?
Stock In The Moment And Cant Get Out Of It/U2

43. 你能說出你所聽的團的團員名字嗎?
Dave Matthews, The Beatles, The Rolling Stones, The Police, U2, The Smiths, Smashing Pumpkins,啊,總之只有大團才可以

44. 一位音樂人的外貌會在你所聽的音樂裡,佔有重要的地位嗎?
不會,可是如果比莉唱「和你在一起」應該就沒辦法。

45. 你最想與哪位音樂人結婚?
想了很久,放棄。

46. 最喜歡的電影原聲帶是?
失戀排行榜。

47. 你會穿樂團T恤嗎?
蠻常的。

48. 承上題。你對穿樂團衣的人有何感想?
盡量不要穿黑色的比較好。

49. 你覺得自己屬於哪種音樂的次文化?
我是屬於主流文化的。

50. 現在哪一首歌在你腦中迴響?
Rescue Blues/Ryan Adams,剛剛電視重播「衝破封鎖線」,竟然是片尾曲。

51. 你會在洗澡時唱歌嗎?
會。

52. 承上題。如果有的話,為什麼?如果沒有的話,為什麼沒有?
洗澡的時候自己的聲音比較好聽。

53. 你會選擇跟音樂人結婚,或是自己當一位音樂人?
自己當。

54. 你的伴侶的音樂品味對你有多重要呢?
相當重要。

55. 若Hanson(唱”Mmmbop”的那個團)搬到你家隔壁,你會上前去自我介紹,還是準備去痛扁?
會在隔壁一直放。其實很好聽啊。

56. 性、毒品和搖滾樂,你喜歡哪個?
搖滾樂吧。

57. 你在煮飯時會聽音樂嗎?
我。

58. 你會在廁所唱歌嗎?
上廁所的時候不會。

Thursday, April 12, 2007

歡樂英雄

我想再說一下子古龍。

人家說武俠小說不貼近現實的原因之一就是會武功的人似乎永遠不需要為經濟問題煩惱,整部笑傲江湖裡面,從來就沒提到岳不群是怎麼養活華山派的一大家子人的。楚留香是一個賊,左手來右手去、段譽是一個王子,右手來左手去。剛從蒙古出來的文盲郭靖則活脫脫是個大漠來的「潘仔」,幸好訛詐他的黃蓉後來變成他馬子了,至於四條眉毛的陸小鳳更像是個經營個人品牌的政論名嘴,只要亮出名號就可以能騙吃騙喝,一踏上酒樓多的是人請他吃飯。

能想到的唯一例外是古龍的中篇「歡樂英雄」。小說裡的四個主角老是在挨餓、老是在找錢,住在除了一張大床之外什麼都給拿去當鋪裡換錢的「富貴山莊」裡,過著一種彷彿嬉皮的生活。整個故事的情節就是繞經濟問題上打轉,不太打架,不像是李尋歡(就是小李飛刀)或是楊過,硬是要愁眉苦臉的演完大半本小說。然而除去經濟問題,四個人自由快樂、熱情純真的樣子,卻是不存在這世上,非常理想化的人物典型。

王家衛的電影和眾多武俠小說相比竟然莫名的實在許多。張國榮演的西毒是殺手經紀人,如此一來,這個經濟體系就合理的被建構出來了。

歐陽鋒對洪七說:「因為我知道你肚子餓。其實我留意你很久了,我看見你蹲在那堵破牆下,動也沒動,看你也不像是病了。你這種年輕人我見得多了,懂一點武功就可以橫行天下,其實走江湖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會武功就有很多事情不能做。你不想種地,又不屑去打劫,更不想拋頭露面在大街上賣藝,那你怎麼生活?武功高強也得吃飯。有一種職業很適合你,既可以幫你賺點銀兩,又可以行俠仗義,你有興趣嗎?考慮一下,要快一點,你知道的,肚子很快又餓的。」

阿,突然想起,我的blog經常被嫌棄長度不足,應該都是古龍著名的短句害的。也許大男人主義也是。

Wednesday, April 11, 2007

孫玉伯與Vito Corleone

我喜歡古龍勝於金庸,他的小說充滿了電影般的張力,高手的對決場面往往像是長鏡頭的凝視,哲思式的對話也像是充滿獨特節奏感的劇本。「流星、蝴蝶、劍」是他比較完整的一部小說,雖然不免有他慣常虎頭蛇尾的缺點,但與其他只是為了賣字換酒的作品比較起來,看得出來是用心寫過的。

週末好好的看了「教父」,才猛然想起聽誰說過這整個橋段是抄科波拉的,也許是倪匡說的吧,故事的開頭都從家族宴會開始,黑道老大一定有個暴躁又性慾強的兒子,一定有個軍師型又一肚子壞水的養子,故事裡一定有個一臉窩囊樣偏偏又愛耍帥的男主角。

後來邵氏影業改編的版本其實也很不賴,前陣子國片台有重播,誰抄誰其實不很重要了,那個無間道也是這樣嘛。

Tuesday, April 10, 2007

心痛II

為了未解決的不明原因胸悶,從三軍總醫院的汀州院區來到成功路二段的內湖院區。

下意識開了過頭,看見德安百貨才知道要迴轉。遲到的我匆匆忙忙上了二樓,不耐煩的女治療師要我脫了上衣站在慢跑機上,接著把一小片一小片冰冷的電極板黏貼在我的胸膛上。

步伐緩緩隨著機器的履帶移動,接到機器上的十來條電線因此晃蕩著,我看著自己的心臟透過這些金屬線不停在儀表上跳動著,跳。動。著。我狼狽的跑完了十五分鐘,她用力撕下拋棄式的電極板和許多的透氣膠帶,我泌出的汗竟讓我自己在空氣中顯得有點猥瑣。

「看起來沒什麼事嘛,很正常。」

好吧,既然如此就繼續我那些不良習慣好了。我的身體應該,還年輕吧。

Monday, April 09, 2007

孽障

今日參加一場工作的面試。

終究還是逃不過這一關哪,我還是想知道這個社會究竟是瞧不瞧得起自己。於是穿上熨平的襯衫、卡其色的長褲和一件得體西裝外套。猶豫該不該戴上眼鏡之時,民生東路的十字路口竟下起雨來,淋壞了我梳櫳過的頭髮。「梳櫳」這個詞用得糟透了,由來是妓女首次接客之後,才能把垂著的辮子「梳櫳」成髻。

想一想,用得其實也沒那麼差,不過也是把自己給販賣出去的方式而已。

然後,才知道要進入這樣的集團裡當個螺絲釘,還是得接受許多階段的面試,要有好多好多人喜歡你才行呢。即使未必真心喜歡這份差事,但是想討人喜歡證明自己比人行的劣根性還是跑了出來,孽障。

孽障啊。

只得繼續比下去。

Monday, April 02, 2007

「小心玻璃」

星期三請了假去The Wall聽廣仲和Easy,開場前買了預售票的觀眾就在外頭大排長龍。廣仲的表演讓我有些失落,雖然吉他技巧好像又更厲害了一點。兩張EP,很多的演唱,他已經知道什麼樣的動作,會換得坐滿地板的觀眾大樂,但是單純因為表演而產生的快樂,好像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星期五晚上我為木吉他換上一套新的弦,原來的那套弦大概是從去年的這個時候就使用到現在,灰塵落在琴橋旁,指板也因為指尖的油脂和角質不斷累積漸漸變了顏色,換上了弦擦乾淨之後之後就又可以發出正確清脆的聲音了。接著我把剛從拍賣網站上標回來的糯米糰同名專輯放進PLAYER裡,跟著刷上幾個和絃。主唱的聲音不像是後來的「巴黎草莓」裡那樣香甜,整張專輯還是個龐克團粗野不馴的樣子,只管在麥克風前拉開喉嚨,大聲唱。

日本的搖滾漫畫Beck裡面有段話,不知道是不是那個長了一粒大痣的錄音師大石圓說的。他說純真的力量只存在於剛開始的樂團身上,很容易就會消失不見,是極脆弱又珍貴的力量,而他想捕捉的便是那樣的聲音。

是了,那時候他們應該還沒有找到女王陳珊妮當配唱製作人,貝斯手余光耀還留著長頭髮,而馬念先看起來離現在時尚達人的模樣甚遠。

隔天的大安森林公園電話亭裡,無獨有偶的,風格平衡樂團唱起「情人節的笑臉」和「蒼蠅女郎」,都是這張專輯裡面的歌,彷彿我是為了聽他們表演而預先複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