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January 31, 2018

黨的食物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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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回頭說指南網站,隨著你設定的語言,網站會貼心的將來自各地用家的評論轉成你所選國家的語言。有時機器人翻譯得兩光,要想上好一陣子才知道要表達的是什麼。譬如說,黨的食物。我想食物還是要與人共享才會好吃,就和紅酒一樣。要跟著黨走,黨叫幹啥,就幹啥。
有酒有菜,女人自己帶;良心貨,換你血汗錢。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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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陌生的地方,手機裡那些旅遊百科式的指南程式能管大用。雖然最近才有人用假照片假電話弄出一個實際只存在於網路上的小餐館,呼嚨了系統和那些想要當「關鍵意見領袖」的網路好事者去留言兼打卡,讓這個假餐館短短時間就衝到旅遊指南網站的當月最熱門排行首位。如此深得我心的惡作劇,狠狠嘲諷了網路大數據和難測人心交互作用之後的結果。儘管如此,多做功課交叉比對不同網站,再看實際門面和排隊人數,基本上試菜的結果都不大離譜。

按圖索驥,這次在歐洲著實去了幾家好餐廳。有新派也有傳統作法,法文看久了大概能猜出菜單上哪些單字是魚是肉,但是作法就完全無法推估,遇見真正大牌的餐廳,餐牌上更只簡簡單單列出食材,連猜測口味的機會都沒有,得等到菜餚上桌了才見真章。傳統派會老老實實把羊肩煮上二十四小時,最後再進烤箱讓外表產生梅納反應,吃進嘴裡才發現肉質纖維早已煮到鬆散,連關節韌帶都軟嫩可口。新派的做法又自不同,一味紅酒燉牛肉端上桌看起來反而像是一大塊起司蛋糕,一動刀叉才知道上層看起來像白色起司部分的是洋芋泥,下層顏色和樣子分明是蛋糕的餅乾基底,但是吃進嘴裡切切實實是紅酒燉牛肉,吃得女人眉開眼笑。

吃紅酒燉牛肉的時候,想到金庸的小說,抄一段書。


黃蓉噗哧一笑,說道:「七公,我最拿手的菜你還沒吃到呢。」洪七公又驚又喜,忙問:「什麼菜?什麼菜?」黃蓉道:「一時也說不盡,比如說炒白菜哪,蒸豆腐哪,燉雞蛋哪,白切肉哪。」洪七公品味之精,世間稀有,深知真正的烹調高手,愈是在最平常的菜餚之中,愈能顯出奇妙功夫,這道理與武學一般,能在平淡之中現神奇,才說得上是大宗匠的手段,聽她這麼一說,不禁又驚又喜,滿臉是討好祈求的神色,說道:「好,好!我早說你這女娃娃好。我給你買白菜豆腐去,好不好?」黃蓉笑道:「那倒不用,你買的也不合我心意。」洪七公笑道:「對,對,別人買的怎能合用呢?」 


最後黃蓉給洪七公做的是蒸豆腐,在火腿上挖孔,再用家傳的蘭花拂穴手將嫩豆腐削成廿四個小圓球,塞進火腿裡紮緊蒸熟了,最後火腿的鮮味全進到豆腐球裡,火腿棄去不食只吃豆腐,菜的名目叫做「二十四橋明月夜」,這樣挖空心思的蒸豆腐吃得洪七公和女人一樣眉開眼笑,這才傳了郭靖降龍十八欠三掌。

旅行一段時間發現語言越不通反而越能感受到餐館的服務或對食物的真誠,英文好的餐館侍者身段,像是每日固定演出劇目的角兒,手眼身法步都無可挑惕,只是心沒有帶到舞台上。每日更換黑板菜的地方媽媽餐館就不同了,英文絕不靈光,努力比手畫腳才能讓你大概聽懂是什麼樣的菜色,看你吃得眉開眼笑他也就眉開眼笑。



Chez Andre - 12 Rue Marbeuf, 75008 Paris, France
Tomy & Co. - 22 Rue Surcouf, 75007 Paris, France
Claude Colliot - 40 Rue des Blancs Manteaux, 75004 Paris, France 
Chez Dupont - 45 Rue Notre Dame, 33000 Bordeaux, France
Bistro Réno - 34 Rue Parlement Saint-Pierre, 33000 Bordeaux, France
Le 9... Ô Plat - 9 Rue Camille Godard, 33000 Bordeaux, France

Tuesday, January 16, 2018

人生若只如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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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那日搭計程車,車上音響一連放了許冠傑的《鬼馬雙星》《天才與白痴錢錢錢》《半斤八兩》,多嘴的我終於忍不住搭訕司機,閒扯了一陣他說這是我以前彈貝斯的時候做的歌。

說以前在藝工隊,退伍之後本來還有很多場子做。後來一下子就沒有了,他就跟哥哥跑到非洲做生意去,過了幾年又輾轉去了上海。

我說現在好像都沒有藝工隊了。

司機說你也是練過的我放比較有水準的給你聽。

找了一會放起The Doobie Brothers的“Long Train Runnin'”,是現場版。我說大哥你這個很厲害啊,他說以前馬沙教他彈吉他就練這個。「馬沙他死了沒有?」我說應該沒有吧,最近女兒還出來出唱片。

他說他那天載到幾個澳洲回來的小孩,跟他們說澳洲的歌星Bee Gees、Olivia Newton-John、Air Supply都沒有人知道。

「那現在都有誰?」。我說我也不知道。

2. 

第一天在科隆跑去吃阿根廷牛排。

與其說是去吃牛排,不如說是見那個幾年才碰得到一次面的侍者領班Antonio。十年前剛入行時,第一次到科隆,我的頭髮還長到領口,如今前額已經開始稀疏被人家說有空氣感了。

但牛排的滋味和Antonio的樣子看起來還是一點都沒變,銀白的頭髮往後梳,沙啞的嗓子和笑聲一如初見。當了阿公了,但不是太開心,他說我女兒現在才二十三歲,但孫子都要五歲了。

問他這兩年好嗎?

他說不太好,突然發現自己有糖尿病,前年八月初晚餐時段正忙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喘不過氣來走不動了,馬上去醫院做了一堆檢查說是有心臟病。

「不過我還是要活個痛快。」酒照喝,煙照抽。「不過女人就不行了,現在老囉。」

問他聖誕節怎麼過的?他說每次節日都有特別的驚喜,他老婆聖誕節的時候送到醫院緊急動手術,手術中就失了五公升的血。我不禁看了看桌上七百五十毫升的Malbec紅酒。「不過現在好多了。」他說我得要好好照顧她,第一個老婆腦腫瘤過世,第二個老婆又這樣,人家會以為我是專門謀殺老婆賺保險費的。

上完牛排,自己拿了個玻璃杯坐下來,像是要喘口氣。

「我得先走啊,你們慢慢吃,剛剛老婆又進醫院了。」

Tuesday, January 02, 2018

像從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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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有哭。


吉他手也哭了,唱完〈路途〉的時候,陳昇對范君豪說「我們要很堅強,把他們弄哭,怎麼可以自己先哭!」。接著唱〈水尾郵便車〉「這張信有寫到阿母的名,只是不知影要寄去哪?」這句,自己也轉身
掩面背向觀眾。

唱〈路口〉的時候想起〈二十年以前〉。「或是你放手,讓我忘記你吧,二十年以後」,現在才真的懂。


今年左小沒有來。

老段來了,唱了〈和往事乾杯〉。滾石的老董唱飛碟的歌。



【陳昇2018跨年演唱會「說故事的自由人」】@ 台北國際會議中心  171231

Setlist
1. 捕夢網
2. 塔裡的男孩
3. 二十歲的眼淚
4. 跑路英雄
5. 淒美燈塔
6. 原住民的演唱會
7. 自助餐
8. 大地
9. 福爾摩沙
10. 穗花
11. 打死不再戀愛
12. 六月
13. 紅色氣球
14. 然而
15. 牡丹亭外(陳昇+ Pia)
16. 告訴媽媽(陳昇+ Pia)
17. 禮物(by Pia)
18. 拍謝啦(by Pia)
19. 恨情歌
20. 把悲傷留給自己
21. 最後一次溫柔
22. 路途(by 新寶島康樂隊)
23. 一百萬(by 新寶島康樂隊)
24. 水尾郵便車(by 新寶島康樂隊)
25. 山歌一條路(黃連煜)
26. 嘎嘎(阿Von+高士古謠隊)
27. 追求之歌(阿Von+高士古謠隊)
28. 車輪埔(by 新寶島康樂隊)
29. 海闊天空(Beyond Cover)(by 程家杰)
30. 半點心(草蜢 Cover)(by 李禮勇)
31. 你知道我的迷惘/真的愛你(Beyond Cover)(by 程家杰+李禮勇)
32. 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Elvis Presley Cover)(by 段鍾沂)
33. 愛的代價 (張艾嘉cover)(by 段鍾沂)
34. 送別 (by 段鍾沂)
35. 陳明美同學(by 新寶島康樂隊)
36. 擁擠的樂園
37. 鴉片玫瑰
38. 湯米先生的誠實告白
39. 不再讓你孤單
40. 家在北極村(陳昇+ Pia)
41. 北京一夜(陳昇+ Pia)
42. 歸鄉
43. 風箏
44. 子夜二時,你做什麼
45. 路口
46. 狗臉的歲月
47. 發條兔子
48. 歡聚歌(by 新寶島康樂隊)
49. 愛你一萬年(feat. 辛龍)
50. 鼓聲若響+介紹弦樂手(by 新寶島康樂隊)
51. SUMMER(by 新寶島康樂隊)
52. DE DO SO(by 新寶島康樂隊)
53. 跟往事乾杯 (by 段鍾沂)
54. 台北附近

Encore+樂手介紹
55. 六份地圖
56. 我曾愛過一個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