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誠品敦南買了《台灣流行音樂200最佳專輯》,躺在床上按著次序把它讀完,伴著陳昇的《夏》竟然讀得全身顫慄。
書裡面按照出版的年月分成兩個時期,1975~1992和1993~2005,分別選入其時一百張專輯。《夏》並沒有入選。《夏》出版於1997年,無論從哪一個面向來看,它都不會是陳昇最好的一張。許是聽了太多次安可曲全場一起歡欣鼓舞地大喊「Summer!」,我從來沒有認真知道,其實專輯裡的Vocal錄得粗糙,不是後來的憊懶樣,而是一個苦澀無奈的聲音。
到現在還持續聽著陳昇的原因是他似乎把來自八零年代對於世道的偏執和天真,帶到我們正活著的這個時候。我是1981年生的,剛好趕上台灣愛拼才會贏的末期,雖然政府無能全民依然亢奮的進行自力救濟,未必真有把握,但人人有希望。可能是不自覺地將孩提時代記憶不清的美好代入,但我真覺得那是夢想仍存的時代。別說〈龍的傳人〉或是〈快樂天堂〉了,〈我的未來不是夢〉就不可能由這一代的創作者寫出來,也許是因為這樣,屬於〈向前走〉世代的周華健、趙傳、齊秦才能在剛開始浮躁的中國重新又紅一遍。
現在的流行音樂已經不再試圖與政治或是社會產生任何干係,一不小心我們的創作者都變得世故了,只寫著週遭的小事,雖然那也不是壞。
二月六日找了短暫回台三日的小敏去聽陳建年,觀眾不到五十人,即使是這樣的場子和人數,他也顯得害羞緊張因此頻頻出錯。陳建年不是開始喝紅酒的陳昇、弄吉他的李宗盛、或是搞幫派的羅大佑,他的歌並沒有因為社台灣的政經崩盤而絕望,有點怪異,但我有一個他並不曾經過九零年代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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