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November 28, 2011

時間時間這兩個美麗的字




去台北光點看九點四十分的電影,二片連映。


《Place框》是雙人舞,Mikhail Baryshnikov與Ana Laguna使用了已六十個年頭經典的肢體,仍努力用逐漸衰敗的肉身發著光。聯想到自己床頭的倪匡故事,九十歲的漢學大師本來是草原上潑辣牧場小公主,十六歲時神祕失蹤了五年,重新出現之後,人生竟然斷裂一般徹底改變了方向,從牧馬大姑娘成了先秦文學的權威學者,直到死前都無人知曉那五年究竟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事。衛斯理仔細推敲才發現,小女孩兒竟是在地下皇陵同永生的活俑熱戀了五年。

我們永遠無從知曉將要面對的時光會在自己身上造成什麼影響,當這些時光轉化成皮膚上的皺紋疤痕之後,對於當初的狂喜或低迴或那些高漲的情緒,試圖重新捕捉的那一刻就是失落的開始。

舞碼很簡單,是戀人試圖捕捉那個讓自己狂喜低迴的,叫做香格里拉的地方。道具也簡單,一件桌子,一張地布。「有些東西找到了未必是好事。」忘記是哪個俗氣香港電影的台詞了,時間的特性是不允許回溯的,於是人無論想要修正舊日或是彌補錯誤,都會產生可能對生活正常功能造成影響的危險。問馬修史卡德最清楚了。馬修史卡德是冷硬派偵探小說作者勞倫斯卜洛克最受歡迎的主角,因為追捕搶匪的時候流彈誤殺了小女孩,從此便有了個酗酒的毛病,忠實讀者如連續劇一般定時收看,穿梭在陰濕紐約大街小巷的前警察,努力找出真兇同時與波本威士忌奮鬥的偵探故事。

然而看完電影竟然連續失眠兩夜,理智戰勝潛意識大概還是有困難。

有一陣子很喜歡聽1976不插電的現場專輯,歌詞說世界世界是兩個美麗的字,初聽的時候以為是時間時間。將錯就錯吧,我覺得時間美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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