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中國同事說起香港昨天遊行有五十萬人上街遊行,一個同事苦笑說,這種新聞我們是看不到的;另一個嘆氣說,挨著這麼近的地方發生這麼大的事,也沒法知道。
晚上去對面的湘菜館吃飯,我說我六點整就要換回台灣的SIM卡,看看有沒有運氣接到台灣打來的民調電話,約略給同事解釋了一下台灣最近初選是怎麼一回事,所謂民調又是怎麼一回事。同事悶悶地說喔這麼多年我就接過一個部隊打來的調查電話,接了電話我才知道說原來我還是黨員。台灣來的工程師插嘴說,可能有人幫你繳了黨費幫你投票了。
好像一座圍城一樣,城內的人仰視著城外的天光,城外的人艷羨著城內的喧鬧。
早起看新聞,鳳凰早班車一個鐘頭竟沒有一條關於香港立法會的消息。
三十年前梅豔芳登高一呼,「民主歌聲獻中華」便有一百多個大小明星接力演唱了十二個小時來聲援學運,如今當年的主持人已成了廣州政委,領唱最後一首歌的大哥大也成了全國政協委員,好像籌款聲援其實是當中共政協的跳板。三十年之後,只有黃耀明還傻傻地去維園唱「回憶有罪」。其實不奇怪嘛,你看伍思凱不也是唱了「歷史的傷口」之後又唱「北京歡迎你」。
面對政治我們畢竟可以有各種位置,我們可以換上彩虹頭貼,可以打卡愛最大,這畢竟是最政治正確最容易的了。但市民遊行的時候看到何韻詩不停轉傳抗爭自保原則的同時,看到徐濠縈貼出波鞋滑水跑步的動態,真荒謬極了。
站在極端的兩方標籤對面的,以愚蠢現實短視,以東廠無腦鴨霸,當然失之危險。所以我在臉書上認真填了入社申請以加入各種社團,韓家軍果凍社對蔣萬安說讚的朋友柯文哲粉絲後援會,想起十五年前有個中國大學生問我你說吧你是藍的還是綠的,我說對你來說什麼是藍的什麼是綠的,他說綠的就是獨立唄藍的就是統一唄,如今我還是無法回答。框架是容易的,框架吱吱框架蛆蛆框架台巴子框架阿六仔,如果可以,應該把「海峽兩岸」每天七點同一時間在台灣播出,同時把「政經看民視」同一時間在中國播出,也許我們就不會看到說要把凱道和軒尼詩道上的人群做交換的言論。但我們畢竟只是一個投票支持率超過四十趴就能當選的地方啊。
民調電話還是沒有打給我。
圍城也許不是一個好的譬喻,等等就會有開飛機的在下面留言說你想表達什麼了。
天氣很糟,我想明天金鐘應該會很艱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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