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February 01, 2010

Days of Being Wild


每年一月必定造訪的墨西哥小酒館外面下著大雪,我和餐桌上另外兩個人正說到我從來沒有滑過雪。

阿囉哈說大學的時候他都待在洛磯山脈滑一整個冬天的雪,和我解釋說把自己甩出斷崖外然後失速降落有多多刺激。他唸的那所大學是Playboy Party Schools Ranking第一名,帶著一貫臭屁的語氣跟我說他當年可是翻開雜誌就填了志願。我說那不是很危險嗎?我問的是滑雪。

他說從來也沒聽過有誰因為滑雪受了傷斷了腿的,講起來像沒認識過誰是摔了飛機一樣。

小酒館很吵,我和西班牙客家人酒沒停過。阿囉哈則是滴酒不沾。不菸不酒已經二十五年了,現在他連咖啡都不喝。

一邊摸著右腳的膝蓋,阿囉哈若有所思的開始講。大學的時候他可是什麼都來,飲酒濫交吸菸瞌藥,只要是墮落敗德的事情全部歡迎光臨。一樣也是下雪的日子,和小女友在宿舍裡胡搞一氣,弄完才發現大麻斷貨了,只好硬著頭皮騎著摩托車到十里外的阿三朋友家去補貨。摩托車在冰上一打滑,女友被甩了出去,在又髒又濕的雪堆上滾了幾圈,幸虧她緊抱著頭,速度又不快,所以只擦破了皮。

隔天是一群人要上山的日子,車子停在山下的麥當勞午餐。一人提議大家不如就在這邊開飯吧,一路玩到掛。從來是進行到底的阿囉哈,反常的堅決說不行,他要往下衝的前一刻才准大家動筷子。我打趣說Pleasure Delayer原來不是Cameron Crowe發明的哪。阿囉哈難得地苦笑起來。

於是六台車子清醒的開上了山,是毫無能見度的大風雪,一個連續彎路就全失控打滑了,原來高速行駛的六台車各自翻轉個不停,這次被甩出車外的是阿囉哈。

他說他醒來的時候人已經是在醫院裡了,毫髮無傷,除了右邊的膝蓋骨碎掉了之外。阿囉哈說,要不是前一天斷了貨有了摔車的經驗,知道怎麼樣如何能安全下莊,怕命早就留在山上了。

我說"You are one lucky bastard, dude!"

阿囉哈說"Well, I think I've been lucky all my life," 和那首歌一樣,

"yah, I really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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