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February 28, 2007

幸福點點點

最近流行幸福點點名,用網路可以傳遞幸福的種子。

雖然我妄想著自己被部落格串連的程度,有如High Fidelity裡的Rob Fleming(又是這本書這個他,真老梗)渴望被問到五張荒島唱片排行榜一般,但是真被點到了,我的腦袋也像是主角大人一般空白。幸福?點點點。

被點到了這件事本身還蠻幸福的,但是正視自己的需要啦喜愛啦缺憾啦這些事就一點都不幸福了,事實上我還蠻害怕面對自己。再加上朋友都被我得罪光了,要想到接下來點誰也很難(真丟臉阿!)所以這一次我決定當個扭捏的俗仔,拿喬不填。

真是萬分抱歉啊。

倒是點我的兩個人的Blog才真正豐富有料,值得一讀。分別是趕稿劇作家英國留學生

Tuesday, February 27, 2007

花兒

蓮蕉花炮仗花

分別是蓮蕉花和炮仗花,陪爸媽去北投後山散步的時候拍下的,我最後的GRD照片了。

蓮蕉花是傳統的嫁妝,男方要準備的,嫁娶當日拿到女方家種下。容易栽種隨便就能開成野野的滿山,果子又結實纍纍十分飽滿的樣子,如此暗喻著新人婚後多子多孫多福氣的美滿人生。把果實剝開以後,會露出黑色的種子,又變成鄉下小孩的串珠項鍊了。

炮仗花則都選在二三月間開花,容易攀緣在其他物體上成長,石板牆壁便藉機取得一個柔軟輕薄的假象。橙紅色的花序微向下垂,像極了將點燃的鞭炮。一喜氣洋洋起來便無法無天了,選過年時候開放,狠狠地把在同一個舞台上的八重櫻撂倒了。

都是我媽講的,像一堂戶外生態教學課程。

Saturday, February 24, 2007

台北晚九朝五


在我家後山,可以俯望台北市的夜景。是我在跨年假期的某個清晨五點多拍的。

這個場景是183 Club和戀愛女王看夜景談戀愛的地方,電影裡面太假的動畫煙火過場之後,他們兩個便老套的開始接吻起來。

幾年前我和一個北京博士生在他臭不可聞的宿舍裡閒聊,他說他只要再過兩年之後就可以拿到香港居留權,然後想去台北看看。當時我不免半優越的期待著他的為什麼。

我記得他有點不太好意思的這樣說:「看了台北晚九朝五,對那種生活十分羨慕。」不知道當年的新銳導演戴立忍與暢銷女作家成英姝是不是想過這也是另一種台灣魅力,也許比傳說要開拍的F4合體台灣觀光偶像劇更有力道。

正義無敵與宇宙塑膠人

進行了九個年頭的新年假期家庭旅遊,這一次來到東勢林場。缺了準備考試的弟弟,三個人大年初一的晚上在小木屋裡等著輪流進洗澡間。靜默中我的媽突然對我冒出一句:「回家之後,我要去福客多買正義無敵演唱會的票。在中山足球場嘛對不對。你要去嗎?」

上大話新聞暢談轉型正義,留著長髮沒有畫上屍妝的Freddy,是個邏輯清晰並且對台灣社會做出正向思考的好青年人。起碼我媽媽說她看完叩應節目之後這樣覺得。所以我有點困惑要怎麼跟她解釋228那天,舞台下可能會出現撒著漫天冥紙的景象。雖然她一次就擁有兩個會彈點樂器的兒子,但是她的荒島唱片裡有蔡琴的老歌和蘇芮的花若離枝,又曾經在我高中成果展,準備上台彈Stairway to Heaven木吉他前奏之前氣氛正是凝結之時,大喊謝沛霖加油讓全場鼓掌,我其實很怕她在搖滾演唱會場地內發生不可預測的事情。

我在家裡的角色有點怪異,離開家門的我,根本就是那種朋友眼中的鐵杆本土派/泛綠人。儘管如此餐桌上,偶爾我媽還是會很不爽的說:「阿所以你現在是變成泛藍的是不是?」搞得餐桌氣氛十分凝重。如此的背景之下,關於正義到底是不是無敵或者究竟遲不遲到會不會到的問題,更要小心謹慎的回答。大過年的。

爸爸剛好洗完澡出來,情勢便適時的紓解了。電視上開始播那天正義無敵的記者會了,我爸說:「林強也有連署喔!那這個宇宙塑膠人是誰?」我說就布拉格春天那件事回家我拿本書給你看。

我恭敬的奉上了「地下鄉愁藍調」,並為他翻開到宇宙塑膠人那一頁

「這是誰?」「陶曉清的兒子。」說完之後我便隨即出門赴約。

隔天早餐的時候,老爸說昨天那個書現在我已經看不太下去了,那種文學的。「要有一點夢想、理想,才能夠看下去這種文學的書。」

其實,最近我也是慢慢看不下去了。

Wednesday, February 14, 2007

文明人

看了Where的blog忽有所感。

阿城的短篇小說集子「遍地風流」裡說了這樣一個故事。關於公共廁所的。

彼時的公共廁所僅僅用薄木板各自隔開,共享的一條長溝其實是個微型的桃花源。小國寡民、雞犬相聞。

老吳、忘了帶手紙的老吳、問別人借。一敲隔板才發現隔鄰的四人全都沒帶手紙,於是只得等待第五個人來,挺是一種百無聊賴的患難之誼。

等了一個鐘頭,該扯的淡都扯完了,仍是無人進來。老吳突然站了起來,繫好褲子,說:

「我的晾乾了。」

Tuesday, February 13, 2007

明日博物館

120 Days ii

高架橋下,這裡據說常常被用作Fashion Show的展演場地。

我與時尚產業相去甚遠,最近能夠拿出來說嘴的,大概只剩認出Ben Stiller的Zoolander裡面,Tom Ford和Tommy Hilfiger各自在電影裡面扮演自己,雖然僅止於此,但看電影的時候能多一些些樂趣總是好的。順道提之,Zoolander(名模大間諜)真是……好看吶,Cinamax有時會重播,看了一定會喜歡。

一開始就扯遠了,照片裡是明日博物館的外觀,帶著厚厚夾著各種博物館入場卷的筆記本,方從日本返來的李漢強憤怒的指出說這個發著藍光的計數器,根本是抄襲朝日電視台的外牆,而且做得很粗。他指點我,如果去東京的話應該往該地一遊。說實在的我沒有能力分辨到底像不像啦,如果是界門綱目科屬種的搖滾音樂我還有點能力區別。至於這個......另一個角度看,起碼比較便宜嘛,你知道嗎,LED要發出白色的光可就貴了,要他發藍色冷光是最便宜的也是最基本的光。

theFlowmarket裡面的貨架上陳列了各式難以分解的空瓶空罐,然後標上諸如美好明天、道德勇氣之類的標籤,真的可以把他買回去,用三十塊或是六十塊不等的價錢,看樣子也是賣掉了不少。我想展期結束之後仍然會有許多產品會滯銷,畢竟不是每個標語都同樣吸引人,不受寵的家庭價值大概只能拿去資源回收吧。樂活,樂個屁。

范先生剛才又提醒我一次地球快要毀滅了(東京到二月的現在都還沒下雪),故有感。我看還是毀滅「不做夢」這首歌好了,「接連三個暖冬」這種歌詞一直唱下去地球真的會過熱燒掉。

Monday, February 12, 2007

離開、不留痕跡

週末沿著桶後溪一路從烏來走到宜蘭,協助Raven舉辦LNT的訓練,踏著泥巴行走的同時、不停的仰頭摘除塑膠路標或是彎下腰撿拾垃圾。LNT這個簡寫一直讓我聯想到美國的賣店Linens N Things。事實上用Google查找關鍵字LNT,大賣場的順序也是排在Leave No Trace前面。

Leave No Trace是美國傳來的,在野地裡活動的人們如何好好的與大自然相處的方式,主要的七項原則如下:
1. 事先計畫並準備
2. 在能耐人類踩踏的地表行走及紮營
3. 妥善的處理垃圾
4. 將你所發現的任何東西留在原地
5. 將營火的使用及對環境的衝擊減到最低
6. 尊重野地裡的生命
7. 請尊重其他的旅行者的權益

Leave No Trace/離開不留痕跡,充滿詩意的想像,似乎可以同時成為科幻小說和私小說的題材,或者,廣仲的單曲。


順帶一提,最近的可口可樂廣告歌,聽起來像是廣仲唱的,好聽喔。

Sunday, February 04, 2007

網路與書

不,不是要說出版社的事情。

要說的是honeypie/馬世芳的「地下鄉愁藍調」。書賣進了網路版06年開卷十大好書評選第一名,事實上它也是誠品華文創作類前十大的叫座書。裡面的內容載於五四三音樂站的他個人版的精華區供人讀取久矣,想到一些樂壇八卦需要確認的時候,honeypie的個人版便是參照與自己記憶裡的片段是否相符合的最佳工具,如果說真有唱片訓詁學這門課,旁徵博引的哈泥派一定能夠成為選課時最熱門的講師。我在它出版後兩週後買下,儘管說裡面的內容早已透過各種網路媒介一再接觸過了。

逛誠品書店的人和逛五四三音樂站的是同一批人嗎,那閱讀三少四壯集和訂閱地下鄉愁藍調部落格RSS的呢?有多少人像我一樣,閱讀過內容後還是為了拿著紙張翻閱的觸感而到書店裡買它回家?那那些從沒有在線上挪移滑桿和游標的購買者,又是因為什麼而掏出錢來?

Wilco的洋基狐步飯店或Radiohead的複製人A在全輯上傳後,依然默默的賣成了白金唱片。我只能推敲這樣的行銷手法在出版業也一樣行得通。已經深陷這個網路世代的我,再也無法推測上圖書館和泡二手書店那些老靈魂的想法了。

下午的一齣戲

穿著二十週年紀念T-Shirt的工作人員,焦急的說你現在再不進去就遲了,這第一幕很重要,不進去的話之後的笑點會接不上。

畢竟我還是沒有進去。

一齣戲,只要錯過了開始關鍵的十分鐘,十分鐘之後的指涉辯證,你只能靠當下演員的肢體動作、隔座觀眾的情緒反應、神出鬼沒的小道具努力推敲、一再重複的辭彙,推敲那十分鐘該是什麼樣子。十分鐘像是一小時、一百小時,在我的想像裡拉長成無限的時間。

即使買了由印刻出版、李國修在扉頁簽上名的劇本書,演員的口白都已經毫無遮掩的攤躺在我眼前,那消失了的十分鐘仍在生活中每個角落陰魂不散。

不許遲到,不許錯過,不許離開。

Saturday, February 03, 2007

牙疼記II

床頭板上,擺著泡在雙氧水裡面的我的智齒。

戴著口罩的謝醫師前額微禿,但是有著和他的經驗不相稱的年輕聲音。我下了決定割開牙肉之後,謝醫師像是老道的攝影師,邊和模特兒扯著不著邊際的話題,年紀、職業,邊要她除下衣服,如此一來才能捕捉到她最放鬆美好的姿態。

這招對我一點沒用,即使整張臉都覆蓋著手術用的綠色布幅只留下嘴巴大小的裂口,麻藥的針頭一探進來,肌肉還是一片僵硬。

幸好麻藥十分靈驗,除了鉗子把骨頭從深處扯開來的聲音讓人極度不適之外,並沒有太多痛苦。

所以不像上次,這次我把牙齒帶回家了。

啊,上排的牙齒是要丟到床底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