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December 31, 2015

Next Year, Baby

二零一五年。
當了兩次伴郎,跑完一次半程馬拉松,體脂肪降到十四以下,學會單繩距傳統攀岩,又爬了一次加羅湖,第一次上了奇萊山,第一次去Legacy Taipei的華語金曲之夜,第二次去Clockenflap。
酒量變蠻差的。
NikePlus跑了六百五十公里。
去了達拉斯、拉斯維加斯、洛杉磯、東京、米蘭、巴黎,夏慕尼、里昂、勃根地、香港、關島。
年初,長年的工作伙伴離開了,花了好大的力氣調整,進入年末之前看起來工作已經能算是滿意的狀態。
演唱會看了Paul McCartney,看了New Order,看了Ride和萬能青年旅店、看了Belle and Sebastian、看了Damien Rice和竇靖童。
感謝身邊人的體諒和支持,讓我可以恣意妄為像單身漢一般做想要做的事情,接下來,又是新的階段了。
二零一六年,要三十五歲了,金夭壽。

島TaoTrio live@公館 河岸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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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有快十年沒去河岸留言。

島TaoTrio live@公館 河岸留言 11512
Set List
1. On the Road
2. 6/8 Song (Untitled)
3. In the soundless village
4. 弄樂
5. 藍砂舞
6. Okinawa

7. Strange Barbour Blues
8. 天鼓Jamming
9. Let Me Flow
10. Buddy Cop Movie (Feat. 福島紀明)
11. DollarBird  (Feat. 福島紀明)

Encore
12. Looking Back, Looking Forward

Friday, December 11, 2015

摩登原始人

娃娃臉的高中同學是我所認識的人之中最本份勤勉的人,沒有之一。大家都是明星高中的學生,暗中較勁是必然的事,但是比較的事情挺幼稚,比誰翹的課多,比誰玩得兇但是考試時成績又能嚇壞人。我玩得是有夠兇了,但是成績和名次真是可笑得很。娃娃臉幾乎不翹課,作業準時繳交,我高中能畢業完全是拜期中考試娃娃臉的考卷大方給我抄襲所賜。

自從去年頂新餿油事件爆發之後,看得出來娃娃臉的無力感十分強烈,說起每天兢兢業業地與內部的品保部門搏鬥爭執,明明上市前的市場調查,消費者買單的就是那些人工添加的香甜風味,偏偏就是過不了自己公司品保的一道道檢驗,屢屢被打回票。行銷人經過如此嚴謹龜毛的檢驗程序,就像被要求綁著手上戰場一般,又遇到現下的全民抵制,揮之不去的挫敗感也是想當然耳。

自從去年頂新餿油事件爆發之後,看得出來娃娃臉的無力感十分強烈,說起每天兢兢業業地與內部的品保部門搏鬥爭執,明明上市前的市場調查,消費者買單的那些人工香甜的添加風味,偏偏就是過不了自己公司品保的一道道檢驗被打回票。行銷人經過如此嚴謹龜毛的檢驗程序,就像被要求綁著手上戰場一般,又遇到現下的全民抵制,揮之不去的挫敗感也是想當然耳。

很想說加油,但是心底的話其實是別把自己的努力和才華耗在這樣的結構底下吧。

我們的社會正處在一段漫長重建過程的開端。現代人無可避免的的生活於陌生人之中,所憑藉不至於對每件事情都產生恐慌的方式不過就是相互信任與對彼此的責任感而已。不幸的是,形塑社會價值的基石已經崩解了,當契約和法院判決反而變成不安全感的來源,我們都退化成原始人,開始拿起石頭與棍棒作出凶神惡煞狀以做自衛,或是焦慮的排隊退貨希冀那些傾倒掉的牛奶可以讓股價下跌讓無良商人血本無歸。

「正義,需要高強功夫。」九把刀的作品雖然不甚高明,但是這些Slogan真是寫得挺帥的。

不過我體脂肪過高但是頭腦堪稱清楚的好友F說的好,民主社會最容易造成改變的,不過是投票而已。正義,不需要高強功夫,正義只需要出門投票,把這個會造成你失去安全感的來源結構破壞掉,就能達到了。

好啦,還是說聲加油好了。

Thursday, December 10, 2015

十次車禍九次快

幾年前在中國出過一次車禍。

往工廠的路上,是一條窄窄的兩線道,我喜歡坐前座,但有客人的時候我往往和客人一起坐在後座讓司機開車。那天是有客人的場合。

那是一個下午,突然從我左邊的車體傳來巨大聲響,車子搖晃了一下,我不禁尖叫了出來。原來車子被攔腰撞擊,一看對方的車頭還陷在我車門的鋼板裡。

是一台警車。

司機小劉連忙下車,掏出菸盒幫對方點上,再三道歉彷彿是我們不該擋住他的路害他撞到我們。

公安也理直氣壯,真的嘟囔起車子怎麼會開得這麼快云云。原來旁邊是鎮上的派出所,警車大概習慣踩足了油門衝出門,也許我們真的破壞了他一天的好心情也不一定。

車流當然堵住了車道,一般只要有車禍旁邊就圍著一堆好事的人品評一番,最好是有人躺在地上流血不止才夠精彩,這次所有的人都避得遠遠的。

公安繼續罵罵咧咧地嘀咕了一陣,突然像想起有什麼事沒做的樣子走到了後車廂,廂門一打開,一個上了手銬的犯人魔術般地從車廂裡走出來,默默地走回十公尺外的派出所。

現在想想還好我沒有被當成劫囚車的疑犯。

再見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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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三月為了去東京看Paul McCartney,四處託請求救,最後透過美國的票務黃牛公司,付了超過票面價值幾倍的現金,拿到留給工作人員親友的內部票券,東京巨蛋十三排正中央的位子,算是夢想成真的演唱會了。

表演完之後,和紐約阿囉哈說起表演有多美好,他笑說:「你可以想像若The Beatles四人全都站在台上,音樂上的能量碰撞會有多強烈多瘋狂?」

但這畢竟是假設性的問題。John Lennon和George Harrison皆已不在人世,就算成員仍齊,要把四個人都請上舞台去,之前的眉眉角角不知還有多少。Paul McCartney畢竟還是繼續在創作,伴奏樂團的成員算來也各自跟了他十來年。你怎麼真能確定重組之後,看披頭四不會變成像看那些到賭城作秀的歐吉桑搖滾樂團一樣,邊看邊確定自己已經和他們一樣老去了。

這畢竟難說得很。

就像Beyond若是仍在現下這個被內地資本大舉進攻的香港,5真不知是否仍還有音樂上的話語權。黃家駒說過:「香港只有娛樂圈,沒有樂壇。」天知道,香港幾乎連娛樂圈都要沒有了,王祖藍是中國實境節目陪襯花瓶偶像的丑角,陳小春是惠州政委,曹查理吳志雄這些類型片的演員要北上到各大酒店直銷大會裡表演一兩隻歌來糊口,就連自己的團員黃貫中也得要到「我是歌手」裡去賣弄風姿。

《再見理想》是Beyond自資錄製的第一張粵語唱片,其時尚未被簽進主流唱片公司唱《阿拉伯跳舞女郎》,大多數歌詞述說的是少年不被大眾欣賞的壓抑心情,不能說是有什麼了不起之處,但畢竟是進入唱片圈前對「地下樂團時期」難得的紀錄。

黃家強前幾日和梁振英一起合唱的畫面被放到網上,引起一片譁然。有人指責他背棄家駒的理想,是搖滾樂的叛徒,是建制派的走狗。幾日後他在臉書上說:

beyond的理想已經是屬於你們的,無論我怎樣做都不可能達到,beyond是什麼由你們決定吧,請你們好好保護這個名字,beyond同樣是屬於香港人的!無奈的是;我是beyond的一員是不能改變的事實,如果這名字可還我青春和付出,我一定不會用beyond來生存,我沒有選擇,抱歉了!請用你們海闊天空的胸襟來體諒我吧! 」

想起去年在干諾道中聽幾個穿這制服的中學女生彈著不太高明的吉他,在佔中的舞台上唱Beyond的〈真的愛你〉,唱〈海闊天空〉,這幾支歌兒算起來比他們年紀還要大呢。那時已是活動的末期,馬路上剩下幾頂零星的帳篷,歌聲稚嫩但是在那個夜晚裡非常動人。

歌,僅僅只是歌。

陳昇總是喜歡凹他的吉他手程家杰唱歌,等到全場歡呼大作之後再嘖嘖地說功高震主。跨年時小強又唱起那一百零一首〈海闊天空〉,觀眾席裡有人拿著一把黃色雨傘上了舞台,陳昇接過雨傘之後調侃自己說這下我連香港都不用去了。

歌,又不僅僅只是歌。

去Clockenflap看New Order,安可曲之前,大螢幕突然打出"Joy Division Forever"的字樣,全場突然又興奮起來。也許只有逝去的人才能真正永遠存在,留下來的人只能活著看著自己變成惡人。

Monday, December 07, 2015

Nowhere Man / Irrational 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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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週六晚上駕車回家時馬世芳恰好在放五十週年特輯,車停到地下室車庫之後無線電波就收不到了,索性又開車出去繞了一個鐘頭把節目聽完。

開進地下室時剛好在放《Nowhere Man》,聲音突然模糊起來,John Lennon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在幾百公尺之外對著你用大聲公唱歌一樣。

馬世芳引用了張系國的翻譯:

「他是個無處人,
坐在他的無何有之鄉,
做著各種各樣無出路的計畫,
為沒有人在做計畫。」

失戀時曾經反覆聽著這張唱片,大清早去日本的飛機上閉上眼睛聽著耳機痛哭。如今也像是幾百公尺之外傳來的聲音了。

2. 

每年深秋等待伍迪艾倫的新片,像是等待陳昇的新專輯或是跨年演唱會開賣一樣,你期待他能夠重現你當年因此深愛他的一抹靈光,但是心中隱隱約知道能夠發生的機率實在太小了。村上春樹是否能真能得到諾貝爾獎是一回事,可是所有的讀者都知道他再也無法寫出《挪威的森林》這樣的作品了。

3. 

成名畢竟要趁早,披頭四二十五歲已經名滿天下,「千萬倍的」實現了少年之後的夢想之後,隨之而來的只能是理所當然的幻滅。John Lennon因此寫出了《Help》,寫出了《Nowhere Man》

John Lennon也寫了 〈Norwegian Wood〉。因此有了村上春樹的的小說,因此有了伍佰的歌。天知道,挪威的森林,應該是說挪威的木料才對,或者是,暗喻自己出軌的"Knowing She Would"。John Lennon寫這首歌的時候正背著妻子秘密與一名女記者交往,為了不讓妻子從歌詞中瞧出端倪,所以寫得極之隱晦。

"She showed me her room, isn't it good, Norwegian Wood"

"She showed me her room, isn't it good, knowing she would"

就像是期待自己妻子發現之後可以因此而大吵一架,或是一種暗自盼望妻子真能解讀出自己歌裡所埋藏的密碼,證明自己脆弱的心理不是真正無人理解,

神秘美麗的歌曲,幼稚愚蠢的理由,找理想的讀者。

我想這個維持了十年的部落格對我來說也是相同的作用。

4. 

偶而回去翻翻自己以前寫過的部落格,十年了,困擾自己的事情幾乎都沒有變過。當然不會在意文章的點擊數了,除非是真正想要透過自己的文字改變人家想法,譬如說,去投哪個候選人的催票文章。

當然和伍迪艾倫花一生重複拍一部電影不能相比。拍了四十多部電影,駕輕就熟的自我嘲弄,都已經變成影評人眼皮下揶揄的橋段。

究竟要拍給誰看?寫給誰看呢?幾乎像是電影裡的男主角對存在主義的嘲弄和對自我的混沌了。也許真要殺個人才能脫離迴圈。

5. 

《Rubber Soul》裡有我最喜歡的歌,John Lennon寫的〈In My Life〉,少數我可以從頭背到尾的曲子。

"And with all these friends and lovers
There is no one compares with you
And these memories loses their meaning
When I think of love as something new

And I know I'll never lose affection
For people and things that went before
I know I'll often stop and think about them
In my life, I love you more"

Thursday, December 03, 2015

台灣人在Clockenflap

週日下午看完Shugo Tokumaru已經頗有醉意,索性躺在草地上吹著海風打盹。醒來時已經錯過了維多利亞港的黃昏。

幾乎忘記躺在音樂祭的草地上午睡的感覺了。

香港人說Clockenflap是一個離地的音樂節,與本地的文化脫節,從觀眾到表演陣容,都不是從土地扎扎實實長出來的,但是也許這樣的音樂節也只能夠在香港舉辦,門票並不便宜,加上場地裡高單價的飲食(好也許是我喝太多杯啤酒了),我想不到在東南亞除了香港這樣崇尚消費享受的國際城市,還有其他城市具有可以撐起這個華麗陣容的消費族群(好也許是台灣太窮了)。

場內有太多專程飛來看New Order看Damien Rice的台灣口音,不像一看就知道是來玩樂狂歡的老外,或是體驗鬼佬文化的『港豬』,台灣人看表演的方式永遠是叉著雙手站在邊邊品頭論足的樣子。

條列一下看演出時想到的事情。

1. Ride 最近復出了,像是脫拉庫四分衛重新出來表演的感覺,唱到"Vapour Trail"時也像是聽見《起來》或是《我愛夏天》一樣,還是感動的無可名狀

2. 何韻詩有種是要把香港樂壇揹在身上的壯烈,怎麼說好呢。「生在亂世,有種責任」

3. Shugo Tokumaru大概是這三天最大的驚喜。

4. 我想我光聽Nile Rodgers刷Chord 就會High,甚至不需要其他的聲音。

5. Joy Division Forever



Clockenflap 2015 @西九龍海濱長廊
151128 Friday
Damien Rice
Flying Lotus
Ride
Love Psychedelico

151129 Saturday
Hinds 
Earth, Wide & Fire
HOCC 何韻詩
Libertines
Mercury Rev

151130 Sunday 
Shugo Tokumaru
Soak
Nouvelle Vague
Chic Ft. Nile Rodgers
New Ord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