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June 15, 2009

他活在格言與頹廢的邊緣/每天都想偶爾犯罪

地球一定是有某部份壞掉了,三月、四月、五月、現在已經六月中了,台北市的雨還是從北方吹過來的,冷到骨子裡。我有點懷念悶熱溽溼的夏天,這個季節應當是要刮起颱風,空氣應當是熱呼呼的。

標題是黃韻玲〈不走斑馬線的貓〉的頭兩句歌詞,作詞人是何啟弘,據說還寫過張學友的〈吻別〉、比莉姊的〈什麼都不必說〉和陳奕迅的〈聖誕結〉。范哲敏說如果我寫一首歌詞給陳奕迅唱就佩服我,太微小的願望。張懸上侯佩岑的專訪時也說最想寫歌給陳奕迅。「不過歌詞得再寫好一點」張懸抱著吉他說。

其實歌詞跟我想說的沒什麼關係,只是覺得這兩行字看起來是挺騷包的。

當初執拗地不想去做法律相關工作,是因為看見自己老師的模樣就作嘔。我無法想像自己穿著精緻西裝扯精緻的謊領著精緻的鈔票(是說現在知道自己穿精緻西裝是什麼樣子了,還挺不錯的),我無法想像那些純粹的價值能被這些人格扭曲的工作者實現,而我也沒有膽量去改變。寧可不去碰觸,假裝保持自己是乾淨的。或者說非得要又髒又臭的,那就髒臭到底吧。

前幾天,小白說一起工作兩週年了,然後再前幾天,老爸發生事情也一週年了。而依然生活週遭每天都有背叛、出賣、算計。

我想我也是有哪部份壞掉了吧。

Sex Drive


客人說請我帶他去買盜版碟,一路上比手畫腳、連說帶唱,向我推薦前幾月在Dallas看的電影《Sex Drive》有多多好看。

雖說這已是我不知第幾次聽他說 "This is the funniest movie you'll ever watch!"。

回到飯店打開後車廂,才發現我的DVD和他要買給女兒的《Hannah Montana》放在一個膠袋子裡。問他"Okay, so where's my Sex Drive?"

他擠眉弄眼回答說:"That is same question I always wanna ask you since you came to China."還附送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Tuesday, June 02, 2009

Don't Burn The Pig


星期六晚上十一點四十分,坐計程車回家,小白打電話來,異常激動:「聽說你們唱到現在喔?」是非常忌妒的語氣。

你可以對你的歌迷有多好呢?

上個月,哈佛法學院教授 Charles Nesson 替他的當事人Joel Tenenbaum 出庭辯護,Joel是物理系的學生,因為透過KaZaA點對點下載7首歌因此被RIAA(The Recording Industry Association of America)求償一百萬美金的案子。案子目前仍進行中。

有個美國的搖滾樂團叫做Dave Matthews Band,他們今天要發新專輯了。我早從網路上預訂,希望在星期四早上出差之前可以收到(但目前看來機會渺茫,雖然說5/30有寄信給我說已經寄出包裹了)。我很期待,就算Dave Matthews Band的錄音室專輯通常爛得可以,這個你知道我知道獨眼龍也知道,所以這是為什麼他們現場專輯永遠發得比錄音室專輯數量多上幾倍。

網路上他們的樂迷社群不勝枚舉,最有名的其中之一是dontburnthepig,網站的名字來自Dave Matthews Band 1998年的錄音專輯《Before These Crowded Streets》裏的一首歌。說是在電視上看到科學家用小豬仔來做實驗,在它身上燙灼以測試對疼痛的反應,Dave Matthews因此寫下了這首歌。第一次進到網站還以為自己到了金銀島!我是說如果你跟我一樣是歌迷的話。除了網站上最新場次演出的bootleg會隨著Tour的推進每日更新,還有站主群精選的各種主題mixtape:Cover Songs、Guest Appearance Compilation;新歌第一次全團演出的版本、第一次單人Acoustic演出的版本,甚至還可以找到2000年因為和製作人Steve Lillywhite鬧翻,因而沒有發行的《The Lillywhite Sessions》的流出版(一個樂迷拜託錄音師朋友重新Master過),各款各樣大小音源的供你下載。我是說直接下載,已經不是活在p2p的時代了,Sendspace、Badongo、Megaload、Rapidshare,可不用緊張兮兮的開燈關燈暗黑兵法,This is fucking Direct DownLoad!!

而畢竟沒有蠢到去把網站主持人告翻,Dave Matthews Band很了解成功並不是來自那幾張電台單曲,而是來自死忠的樂迷一次一次塞爆體育館才能賺進大把鈔票。事實上他們都歡迎的很,歡迎你背著麥克風進場錄下僅此一場的演出,他們是John Mayer、Pearl Jam、Jack Johnson或者如蔡康永一流都講過的The Grateful Dead,你傳得越多我才賺越多。事實上我想他們很確定當觀眾從那些壓縮音源檔案裏聽到連續兩三分鐘現場觀眾反覆吼著"Thank You (Falettinme Be Mice Elf Agin)",或者Coldplay新專輯裡面安可時觀眾自動自發大合唱的〈Viva La Vida〉,你必定激動得按下按鈕去預定下週演唱會的門票。

回家上PTT,鄉民直嚷不公平莫把歌迷當傻子,因為陳奕迅比前一晚多唱了一個鐘頭的安可曲。我想也許在台灣不把歌迷當傻子就混不下去了。起碼如陳珊妮如此努力的準備每一場都不同的表演,卻連西門紅樓這樣的場地都塞不滿。

我很喜歡李宗盛那年在小巨蛋的反應。安可曲的時候台下嚷著說要聽〈生命中的精靈〉。小李笑笑說,如果要聽這首應該要買昨天晚上的票,我今天是不會唱重複的歌的。

Chinese Bamboo Very Strong

上班都要經過施工中的台北花卉博覽會,那些鐵皮圍牆已幾乎把整個大同區包了起來。

圍牆上的工程竣工示意圖讓人頗有身在中國三級城市的錯覺。小城鎮常有將自己的公共建設造成著名世界建築模型的雄心,行在廣深高速公路上往往是左邊才看到杜拜的帆船飯店,右邊就看見香港的中銀大廈,然尺寸多按比例縮小幾倍,建築技術則是非得在主體上東架一支樑西架一根柱,像極了建案完成後忘了把鷹架給拆掉。我記得長安鎮地方政府的大門就像人民大會堂,而順德的鎮政府前面的廣場甚至比天安門還要大了,同行的打趣說當年黨中央南巡看見了,回頭地方官就立刻掉了烏紗帽。

我不知道是誰幫郝龍斌出的鬼點子,好好的城市行銷,弄成像個龍潭小人國一樣。納稅人花了大錢的花博會裡有鳥巢、有福娃,也許過幾天會看到見鬼的水立方或是去爭取十城萬盞的補助也不一定。我不敢說是向老共獻媚其心可誅,台北市原來就是小城市,然而若是把自己降格成如慢性自殺一般,那黨中央便連巡也不用巡了。


Monday, June 01, 2009

一樣的月光

人間條件四--一樣的月光 @ 國家戲劇院

「原來我是準備要吊死她的。」

佈景旋轉、裂解。然後投射燈從後方打出來,深邃的舞台上好像從來不曾有什麼月光,穿著大紅衣服的偶屍吊掛在舞臺上晃蕩。你知道,問問題是最最簡單的,創作者只消將衝突點揀出來就好,能提供答案的畢竟是少數。

於是我可以看見負責任的歐吉桑導演在暗夜苦思要如何收拾的畫面。要知道一旦撐不過放手了,豈不是說台灣人的能耐就這麼一點嗎?

所以我喜歡這樣的結局。不曾解決什麼,但是繼續撐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