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January 24, 2007

征露丸

止瀉良劑,氣味腥臭。

小時候來自伏桑的范先生跟我說,征露丸的由來是日本人在日俄戰爭的時候開發的。「征露」就是「征服露西亞」的意思。他說因為日本人去俄國打仗的時候水土不服都一直拉肚子,所以軍醫就發明了神祕的黑色藥丸之後日本就打贏日俄戰爭了,傻不愣登的我對這個故事一直深信不疑。

剛剛回到宿舍的時候,隔壁床的在吃征露丸,突然想起這個故事的我突然半信半疑了起來。

Google了一下,原來來龍去脈是這樣,所以說跟范先生的說法還是有些出入嘛。

Tuesday, January 23, 2007

雜誌


我想我還是靠星星活著的人,從幾種曾幾閱讀超過一年的雜誌也許可以略見一二

前幾年對彈貝斯這件事還存有一些熱情,恩師江大推薦我可以訂閱Bass Player,除了必要的名人專訪之外,裡面還有一些技巧專欄可以做練習參考。有點擔心自己看不懂這種像是器材情報的刊物,不同的木頭/拾音器/電路,而且上面定價又是算美金的。江大於是用一種,嗯,循循善誘/音樂掮客的口吻說:「你看個一年就會看懂了。」唉,所以我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看個一年之後,就跟音樂教室退訂了。那些效果器評鑑上的星星實在離我太遙遠,台灣也沒有太多友善的樂器行可以肆無忌憚讓人把玩樂器,而且到底我只是拿樂器來耍帥而已。



然後開始對戶外活動產生興趣以後。只要Backpacker在誠品架上擺出來,就會乖乖的掏出錢帶回家。是美國的戶外雜誌,介紹各種露營技巧、祕密的登山路線還有各式的裝備試用報告。Backpacker每年三四月還會推出一份特刊,叫做Backpacker Gear Guide,像是戶外裝備的新武器大觀,它一一列出定價和圖片,讓你不必去REI這樣的戶外大賣場比價。還會列出當年度的編輯嚴選Editor's Choice,不管是老牌的Dana Design背包或者新奇個人烹飪爐具Jetboil,往往在公佈榜單之後重新在市場裡紅一次。按圖索驥的我著實也這樣買了不少便宜大碗的裝備,但是其實適合老美的東西,拿到台灣的鳥賤中級山來使用卻不是太適合,想想看,躺在砂岩上看著星星的白種人,怎麼能夠設計出適合在滿是小黑蚊的中級山使用的露宿袋呢?所以想到這點閱讀了一年半之後的我,沒辦法好好繼續了。



然後才是Uncut,英國的音樂雜誌。那一陣子在Tom Waits Cafe混的時候,殷勤的鬍子老闆總在沒客人的時候大聲播放著他剛拿到的免錢試聽片讓我聽,而在有客人要招呼的時候,就充滿歉意的拿他吧台後的Uncut給我看。伴著西曬的日光第一次看Uncut的時候就覺得比以前看過的Spin、Q、或是Rolling Stones生動有趣。我一邊興高采烈的閱讀著各種樂壇八卦,一邊覺得這些星星真是給得有道理之至,於是乎一拍即合。然而那家店老是沒什麼客人,免錢的雜誌也不大好細看,於是就一直買到現在了。

(要不好意思的說,當兵之後,每一期假掰的PPaper我都在發行日當天恭恭敬敬的從便利商店請回辦公室,罪惡但愉悅的閱讀包益民和許舜英的對談。)

Sunday, January 21, 2007

數位落差


換成吃底片不吃記憶卡的相機之後,生活中多了許多的樂趣。送到店家沖片的過程像是用硬幣刮開彩券上的銀漆一樣讓人充滿期待,而按下快門也多了些謹慎,拍出自己喜歡的照片,機會當然也多了些。

五歲的弟弟有個時髦的英文名字叫做Benson。他喜歡偷親我的手背,然後要我把他高高舉起來,然後趁我雙手沒有空閒的時候,偷偷用他的小手打我的臉。頭很大,我猜大概佔了他體重的三分之一。每次抱他都像是做重量訓練。

他是難得肯好好讓我拍照的小孩,不會被一臉兇相的我嚇到。不過這幾次拿相機對著他的經驗讓我重新對數位化生活這件事情感到有些挫敗。對著他的大頭按下快門之後,他總是親親熱熱的擠到我身邊搶走我的相機轉到背部翻找剛拍完的預覽圖,然後口齒不清的說:「我~要~看~」天知道我的液晶螢幕除了閃光燈和調整日期的顯示屏之外全無他用,而我又要怎麼跟他解釋底片這個東西是什麼呢?

「怎~麼~沒有?」他哭喪著臉。而我也哭喪著臉。

Wednesday, January 17, 2007

...你騙我...還說很好走

你騙我

攝於檜木池旁。黃國恆怨毒的眼神,讓我良心十分不安。

「對不起!我也沒料到會這樣阿!」

是的,附上誰也沒想到的太加縱走

Tuesday, January 16, 2007

Hosee

前幾個禮拜我和人打架。與其說是打架,不如說是我打人,客觀衡量的結果是這樣沒錯。

口角、對峙、互相推擠、像鬥雞一樣高舉尾羽示威、撂狠話、觀察環境、觀察觀眾、衡量對手、尋找出手的時間。這些步驟其實可以反覆循環或是隨機排序,在動手之前拖上很長很長一段時間。嗯,不過我省略了這些看來似乎必要的步驟。

覺得自己像是被關在籠子貼得太緊的老鼠,終於耐不住互相嘶咬起來,歸咎環境的不適應是有點沒品的,拳頭落到人家身上我還是挺興奮的。好吧,真的像軍教片的劇情,在結局來臨之前得來上這麼一段。

真不幸,以後自己再也不能冠冕堂皇的說「我嚴正的譴責暴力」這類垃圾話了。

戲後

去看了新銳劇作家的戲,太平洋瘋人院,似乎要大紅了。

評論一個作品是困難的事情,尤其又是認識的人的作品,不免會有多餘的幻想和牽扯。我其實打從心裡敬佩那些認真的擺弄理論的文藝研究生們,可以如此堅持不動感情的分析一個又一個文本,對我來說,也許只有喜歡或者不喜歡吧,那是頻率痛調是否合拍的問題,雖然喜歡的東西依舊讓我生出一些八股無聊的副產品,不過那又是別的問題了。

我很喜歡這檔戲,是提神的喜劇,很趣緻的觀察。我只能純粹從聲音裡推敲想像原來劇本創作時的場景,但據說演員在我看的那一場又脫稿,所以究竟真相如何,真是不得而知阿。

正嘗試著把劇作家給我的傷痕文學風劇本唸出聲音,很好玩。但想起在牯嶺街小劇場門口等待入場時人們互相打量對方的「台北藝文場景」(李漢強語),又變得一點都不好玩了。

太加縱走三日

所謂的太加縱走是從太平山走到加羅湖。全線都在宜蘭縣境內。

高山湖泊總給我許多想像,可能瑰麗的紅色或是清奇的藍色,沒有看見之前景象就像是揭盅前的骰子不停滾動變幻。同時等高線也給我許多想像,在五萬分之一的地圖上,一個方格是兩公里,預定的路程畫過疏密不同的曲線,在腦袋裡腰繞或是輕裝攻頂。

這些美麗的想像在出發後兩個小時變成了惡夢。太平山的瞭望台上註記著可以看見對面的大霸尖山,而霧濛濛的山氣使得視線僅僅能落在畫出山稜線的解說牌上,現在想來也許那是老天爺給我們的小小暗示。「不要進去喔,孩子們!」

穿越了瞭望台旁標示著遊客勿入的黃色警示線,鋒面造成的雨滴就開始掉落了,從那一刻起我的衣服和登山鞋就沒有乾過,我的名牌Goretex風雨衣和名牌Goretex登山鞋在百分之一百的相對溼度下起不了任何應有的防水作用,雨水一路滲進我的名牌排汗內褲裡。路程要不停不停的穿越長得太茂密的比人高的箭竹林,而富含水氣的竹葉像情人溼溼的手的留住我的身體,好吧,我就這樣被她拖住,在山裡多待了四個小時走不出去。

那時才覺得自己本質上還是個書生,電影裡面周潤發和章子怡的舞蹈是在嘲諷著這樣的窘迫。

以前每看見在綁上樹枝的塑膠路條都覺得不環保得噁心,也許像是本格派的推理小說迷一樣的那種心態,認為在野外活動就是應該要用指北針地圖和自己的登山知識硬來,路條有種代/帶客登山的感覺,然而在路跡難辨而天色一直黑下來的時刻,看見黃色紅色的路條在前方,聯繫起前人和現下,有種莫名的感動和安心。足以溫暖在不停積聚水流的山溝裡緊急紮營,或是身體停止活動兩分鐘就冷得從牙齒開始不停延展到全身的顫抖的我。

三天下來折了一支Leki登山杖(天阿它是鈦製的)、壞了一片LCD螢幕(我心愛的Natura Black呦)、鏽了一把Leatherman工具鉗(那發亮的藍色阿!)、扭了我的右腳踝和左手腕、以及不知是被箭竹或是芒草碰傷的,皮膚上大小不等的刮痕、當然還有因為穿著同一件溼透的內衣和內褲引起的少許溼疹。

小小的收穫是,從山上返來打開電腦,Google Reader累積了三天共一百多篇的Engadget RSS,那些像是置入性行銷的科技新知,對於原來在山下是個十足御宅族的我一時間顯得一點也不重要了,生命誠可貴。(不過也許是因為MacWorld和CES都結束了的關係)

照片明天會沖洗出來,然而得要祈禱我的底片相機正常運作了。相片會騙人的,山上沒那麼美好。

Friday, January 12, 2007

1/12~1/14

太加縱走

都要出發了,可是食物還沒買。有點煩惱,服役中的悲哀。

Tuesday, January 09, 2007

人氣王

誠品書店陳列了整個牆面的暢銷榜上,有這樣的的書:「教你如何成為人氣王」

不知為何讓我想到駱以軍。駱胖的小說裡,無論長篇中篇短篇這樣的情節都若隱若現,宛如攀附在文字上的鬼魂:一個理著大光頭的國四班重考生,如趕屍般在下課後的街上排著隊伍,痛苦的盼望著原來的國中同學們在街上認不出來自己;或者,功課很好的小胖子,祕密的籌劃離家出走,要「徹底的消失」在所有認識自己的人的生活中,於是夥同童黨躲在氣悶狹窄的祕密夾層裡,要等到上學的群眾都散光了,才能偷偷離開去打天下。

要躲藏起來,任誰都找不到。是一種非常堅決的意志。

猥瑣的胖子在他的小說裡進入中年時,這樣的難題還是無法解決。他只能把祈求改變的方式,寒傖的寄託於每個星期兩三百塊錢的樂透花費上。

這樣永遠憂慮抑鬱的作家,大概永遠不會翻開「教你如何成為人氣王」這樣的書,真可惜,那也許可以解決他的難題。

Sunday, January 07, 2007

求婚記

求婚記

我目睹一場求婚過程,心裡有很多說不清楚的什麼,愛的能量真是太正面了,十分強大。

Saturday, January 06, 2007

Dear Catastrophe Waitress


那些對於女服務生的遐想,說出來令人害羞,像是夜半作成的一些奇怪的夢境。

氣溫驟降的下午,擁有一大片落地窗的咖啡店裡,穿著黑色圍裙的她給推門進來的你一抹溫暖含蓄的微笑,即使她回頭就周轉於一張張方桌之間,給不同的客人遞上她的笑容,你還是從踏進店裡的那一刻就忘記外頭的大寒。

或者阿,熙攘的市場裡,老遠就聽見了她朝氣十足的衝著你打招呼,那聲音和她叫賣的檸檬紅茶一樣,摻了過多的糖因此甜的發膩,喝下之後嘴裡盡是化合之後的酸澀。

還是會認為她的微笑和招呼都只為了你,只有為你。

Let Go

不只是腳掌與油門貼合的那個動作,讓你掌握一種自己的身體竟可以讓龐大機械運動的奇異感和充實感。

而是,曾經乾燥穩定的手緊緊抓牢過,卻因為自己不中用的手汗漸漸抓不牢了,產生一種把手放開之後的恐怖想像。一個又興奮,又沮喪的感覺。

Thursday, January 04, 2007

童年

「池塘邊的榕樹上,知了在聲聲叫著春天~」

我們的童年畢竟和羅大佑的不同。當紅的漫畫書是七龍珠和灌藍高手,至於歌詞裡的諸葛四郎和真平,那些連環圖僅僅能作為一種研究先民生活史的材料而已(唉,我必須承認我就是那種喜愛考古的人,我知道究竟是誰搶到那把寶劍)

在不能亂搞的執行處裡面,他們偷偷灌了超級任天堂的模擬器,那是十年前的遊戲主機移植的。熟練的操作著瑪莉歐世界或是越南大戰裡,那些橫向捲軸遊戲裡自由自在移動著的角色。坦白承認不會打電動的我便惹來一陣陣的訕笑。

「靠,你到底有沒有童年阿?」

我的童年裡曾有過一台任天堂的紅白機,玩的是非常基本的坦克大戰或是雪人兄弟之類的遊戲。我總是沒辦法從闖過一個又一個的關卡中,得到太大的意義,那種磨練操作搖桿的技藝對我來說太過費事,螢幕上的跳躍閃避老實說更讓我膽戰心驚。我有興趣的還是遊戲中的故事。譬如說總是成為劇本原形的復仇/詛咒情節,後來Play Station 2出了鐵拳之類的3D格鬥遊戲,看著范用不同角色打通關,出現的不同結局就讓我有好多的幻想。後來個人電腦裡的RPG(Role Play Game)才真正讓我著迷。裡面竟然涵蘊了這麼完整而巨大的世界阿,而這世界僅僅存在於幾片磁片或是光碟裡!

駱以軍的「降生十二星座」,大概就給了朱天心如此的震撼吧。 (我沒有往臉上貼金,謝謝。)

我從來不是電動少年,以後也不可能會是。但是我好喜歡看其他人順暢的操作著角色,即使我只是偶而下場被人恥笑那樣,也無妨。只要一群朋友在一起便無限滿足,不管我是不是只能蹲在一旁喝著以前的可樂或是現在的啤酒。

Easy



Easy的空心吉他讓人想到那些早期西洋的民謠歌手,Paul Simon的編曲或者那些Led Zepplin少數的民謠風格的搖滾樂。那是我永遠遙想著的,賦予一些也許並不存在的意義的美好時代。

也許只是我過得太壓抑太安全。

看見宛如從一個叫做七○年代的墳墓裡爬出來的男生,毫無矯揉造作又帶點害羞的樣子,就會分外珍惜這樣一個能用很誠懇而直接的表達方式,說出自己心裡不敢說的話的人。這樣的姿態要人疼惜。

也許是我過得過份進取過份著急。

我猜想他其實也不是太想紅,自己硬幹出一張EP在演唱現場分送,在網路上給人下載。這些無法立即得到收益的事業,似乎和彼得‧杜拉克那些患得患失的理論相去甚遠。相較之下我們的態度便太過功利投機了。

再加上難得有人說我是個好人阿。謹此推薦。

Easy的Streetvoice可供試聽。